四年前, 香港藝術發展局公開邀請藝團申請進駐上海街视藝空间举办社區藝術活動, 社区文化發展中心提交了申請, 但失败了. 成功的是活化廳. 同一時间失敗的还有我们的朋友Alice Liu廖淑娴和她的团隊. 廖淑娴(和她的团隊) 事實上之前為教育學院和另名团体404營運了上海街视藝空间四年之久, 再申請時失败了, 當然觉得可惜, 經验未能继續發揮作用, 街坊連繫和創意又未得以延續. (Alice後來去了冰島唸書, 之後結了婚, 跟着留下來, 更建立了一個叫Listhus的國際藝術基地, 邀請世界各地的藝術家進行駐場計劃, 是冰島藝術奇芭, 據說Alice正在好好的利用了營運了上海街视藝空间的經验.)
活化廳進駐上海街视藝空间後, 我们经常留意它的活動. 它是社区文化發展工作者的學習对象, 也是在香港進行和實踐社区文化發展工作的同盟者. 所以我在教學時(嶺南文化研究系的[文化實踐工作坊: 社区文化發展]), 我会與学生齐齐去到上海街视藝空间參觀並聆听刘建华有关活化廳的介紹和論述和跟他拜訪附近店舖和菜檔的街坊. 社区文化發展中心也會與活化廳在它的空间內外进行行為藝術活動.
活化廳運作兩年後, 香港藝術發展局再度公開邀請藝團申請進駐上海街的视藝空间, 在沒有深思熟慮的情況下, 只挾着一些與深水埗區十幾個NGO团体搞社群藝術的經验(深水埗區議會扶貧小組的項目, 过去四年一直被NGO团体及区議會委托作為統筹機構), 同時也有一些项目希望實踐, 所以也遞交了建議书. 众所周知, 藝術發展局的評審委員选择了活化廳. 這個我们不意外, 評審委員的选择, 在活化廳往後的表現, 是叫我们心悦誠服的. 使我们不单觉得活化廳是香港社区文化發展運動的同盟者, 它更在運动的最前線, 充滿innovation(创新创意),subversion(颠覆), youthfulness(青春), passion(熱情), participation (来自街坊和四方八面的參與). 如果要我用兩个字來描述活化廳,是always fighting, 如果用四个字, 那就是[又試革命]! 活化廳做的事情, 有許多是出乎我们想像, 是我们做不到的, 只能叫好.
活化廳進駐上海街视藝空间又兩年的合約又完了. 正是因为它的创新,前衛和激進, 當香港藝術發展局再一次公開邀請藝團申請進駐上海街视藝空间時, 我们毫不猶豫地再一次遞交申请書, 我们的想法是, 如果活化廳的申请有所不测而由我们獲选的話, 這會不會是一個次佳选擇?
至於如果我们真的獲选的話, 我们會怎樣做? 我们要真真正正的想一遍. 下面就是我们申請时寫下运作上海街视藝空间的大方向:
(原文英文) 中文節譯
長遠來说, 社区文化發展中心致力使所有人都享有文化权利並在日常生活成為不单是一個观眾/藝術消费者, 也同時成為藝術的創作者
CCCD上海街视藝空间的一年計劃以此為起點. 由於上海街空间巳存在多年, 我们会尽力鞏固那些出現了的成果. 我们会连络过去曾经進驻該場地的机構及个人,繼續维繫他们認識的街坊, 使他们的工作得以延續.
在一年裡頭(當然一年後, 我们也希望能夠獲得續約) 我们
嘗試邁向:
- 讓油蔴地街坊無阻地參與藝術並讓藝術的经驗成為幸福生活的一部份
- 保持一切藝術活動有良好的質素,不单有藝術工作者, 还有其他持份者, 包括油蔴地街坊的參與. 我们相信藝術工作者和社区的互動, 是充滿生機和生命力的
- 在視藝空间的藝術活動中提供不同的经驗, 保存社区性格與特色, 亦同時宣揚和實踐多樣化, 不同文化的对話, 讓區内居民提高個人和集体的文化能力. 社区文化發展中心的方向是要推广融合, 多元化, 社區团結, 文化權人權, 創意, 社会关懷, 社會意識, 真誠眞摯, 承传过去, 建設生態平衡和绿色社会, 進行美学探索, 把現實赋予新的阐释和意義, 互助….
我们希望无論是展覽, 表演或工作坊, 參加者身心智都可以全面參與, 我们鼓吹日常生活衍生和有关的藝術.
我们認為我们的活動不应局限於上海街而是可以遍及Kubrick书店门前, 廟街榕樹頭等等.
我们不怕形式上的大兜乱, 我们在當今這全球化的世代不单重視本土还放眼国际. 我们期望視藝空间的活動最终會讓街坊相信他们所處的地方是适當的居所, 工作和讓人做訪的地方. 我们推展的方法, 以人為本, 我们相信街坊会創作,和與他们的鄰居一起創作. 我们会與油蔴地社區的個人與团体一起互動並把这些互动成果或者他们的創作彰顯成為美的藝術品. 我们自己認識油蔴地之餘, 也希望增加人们对油蔴地的認識: 它的民间智慧, 它的美麗和潛力, 它的故事, 它的多樣性…. 我们更希望所有人都在視藝空间內外都找到他们的位置. 我们相信油蔴地的坊众可以透过視藝空间發声, 吸引其他人的注视, 得以连结和享有机会. 我们面对的挑戰是在香港这个急劇改变的社会, 如何把它变好!
2013年7月我在海外, 收到同事的訊息, 藝術發展局选上我们主持上海街視藝空间, 差不多同一時间收到活化廳李俊峰的訊息, 他表示恭贺我们獲选但对藝術發展局的决定表示失望和極大的愤怒, 認為藝發局应該考慮發展社区藝術是一项長期的工作, 不应讓活化廳经營了4年, 建立了良好的街坊網络, 諸事漸入佳境的當兒便把经營的责任交给另外一个机構.
[發展社区藝術是一项長期的工作] 是我们绝对同意的, 而活化廳4年來建立的聯系和功業, 对我们來說, 實在是Hard act to follow! 如是我也這样覆了李俊峰.
回港後社区文化發展中心的委员开了會, 也與活化廳开會,我们(包括了楊秀卓, 雄仔叔叔, 陳彦麟, 陳锦光, 三木, 余桂玉) 基本上同意活化廳的看法: 發展社区藝術是一项長期作業, 民众/街坊的參與極之重要. 我们也認識到活化廳的工作方法和形態之於社區藝術, 引伸出不同的可能性!我们亦曾與藝發局开會, 認識到就算我们退出, 活化廳亦未必顺理成章地再度得到经营视藝中心的杈利. 藝發局亦一直未曾與我们簽署上海街視藝空间的管理合約.
活化廳在十月底後留守, 爭取發声機會, 再度強調社區文化藝術需要有長的時间,要求藝發局作出政策上相应的改变並要求藝發局在油蔴地另撥空间予以继續工作. 這些要求, 都是我们支持的.
近日藝發局去信活化廳要求它停止佔领行动並提出将採取法律行動而放棄對話, 實在是不必要.
新一屆藝發局经已成立, 期望它把活化廳提出的想法切實討論, 活化廳留守上海街, 是香港社区藝術發展的契机, 讓所有人思考為何及如何社区藝術….
除了活化廳提出上述的核心问題外, 我们也应該好好讨論:
- 油尖旺區是否只有上海街視藝空间這個地方給藝团進行社区藝術的工作吗? 油尖旺區是否只需要一个進行社区藝術的单位?
- 香港其他十七區是否也可能建立類似上海街視藝空间的地方? 没有地方? 那些空置多年的校舍哩?( 南韓能把空置的校舍交藝团管理發展, 香港為什么不可以?)
- 為什么一些社会服務机構比較容易獲得場地發展(或只付一蚊一年租或可申请rent & rates的資助令租金全免?) 新建的公屋是否可以除了预留单位给社福及教育机構, 也给(社区)藝術机構预留单位?
- 為什么一些社会服務机構(如香港青年協会, 小童群益會, 新生精神康復會)各自每年可以獲得政府二億元的資助而香港藝術發展局每年资助数以十計的藝团和藝術家的總金额也只是二億元而已?
- 近年許多上述有錢有場地的社会服務机構(如香港青年協会, 小童群益會, 新生精神康復會等) 也大力地發展藝術, 它们搞的社群/社区藝術與活化廳有什么不同? 如果活化廳的發展模式是藝術中心+社区中心, 它又对众多的大力進行藝術活动的社福机構又有什么啟示?
莫昭如 (社区文化發展中心總幹事)